宋·李清照
红藕香残玉簟秋。 轻解罗裳,独上兰舟。 云中谁寄锦书来?雁字回时,月满西楼。 花自飘零水自流。 一种相思,两处闲愁。 此情无计可消除,才下眉头,却上心头。
《一剪梅》赏析
此词大约写于1102年到1103年间。李清照与赵明诚结为连理,感情甚笃。不久赵明诚负笈远游,李清照时时系念于怀,遂作此词以抒相思之情。
词的上片通过记述秋日荡舟和西楼盼书两件情事,来抒写对丈夫的思念情怀。
“红藕香残玉簟秋”以自然之景暗示时令季节,点明了清秋时节萧瑟寂寥的气氛,又溶进了诗人思念丈夫的孤独心境。从白天和夜晚的双重角度,使得诗人的感受、体验更加生动鲜明。
接着,词人通过白天泛舟和夜晚独上西楼的情事,进一步渲染孤寂思念之情。白天,诗人因无法排解孤独寂寞的情绪,而泛舟以遣兴,但“轻”字暗示了她的这种举动是无可奈何而为之;夜晚,诗人独上西楼,见鸿雁归来,期盼丈夫的锦书寄来,但望穿秋水,更增加了怀念与埋怨的情绪。
词的下片则直抒相思之苦。换头句“花自飘零水自流”承接上片的“红藕香残”和“独上兰舟”的词意,以秋花的空自凋落,秋水的空自流淌来即事设喻,说明夫妻间的别愁离绪的无可奈何和不可遏止。
“一种相思,两处闲愁”以上句为引发点,将自己的相思之苦推及对方,说明情深意笃的夫妻俩的相思之情是相通的,一致的;而这种相思之情愈深,就愈受到感情的折磨,也就愈感到愁苦万端了。
结拍三句又回到了诗人自己的感情世界,直接赋情,指示相思之苦无法排解。“才下眉头”是写紧皱眉头的愁苦表情,“却上心头”是写心中的相思之苦。二者互相映衬,互为表里,并构成跌宕起伏的气势,把“无计可消除”的离情别绪表现得醒人眼目,不同凡响。
此词情真意切,细腻轻宛,语意飘逸,不事雕琢,以浅俗之语,发清新之思,于“沉郁顿挫中别饶蕴藉”,从而使之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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